小艇在星海的潮汐线上滑行像一枚缓慢呼吸的逗号。
前方的星湾没有名字地图上是一块被大范围留白包裹的小缺口仿佛有人在宇宙的句子里故意停顿一下给后来者一个喘息的逗点。
林战关小了推进器惯性把舟身轻轻送进那片弧形的暗蓝。
风从远处的尘带吹来带着极淡的金属味和盐分——那并非海的盐而是宇宙中被恒星之风长期抛洒出来的微粒在引力谷地里悄悄堆积像一场从未被人类见到过的雪落在这座无人之境的岸线上。
舟腹轻触礁砂的一瞬仪表的绿色指示灯稳稳一亮传出一声短促的“滴”像是对船员的问候也像是对这片地方的轻轻致意。
他并没有马上起身。
林战坐在驾驶座里望着舷窗外那片柔静的暗蓝呼吸缓慢而深像把所有喧嚣都放在了船舱之外——曙光中枢的脉冲、星门的航路、手册的章节、孩子们的笑声、值守的口令……一切此刻像潮水退去岸线被显露出来清清楚楚但不再迫近。
他最终从座位上站起顺手摸了摸那把旧扳手。
扳手被他用得发亮握柄处留下的掌纹是一道道夏夜里汗与盐的纹路像是几年前、十几年前、或者更久以前就已经在日程之外悄悄刻下的注解。
舱门打开空气像一只温顺的兽先嗅了嗅他然后允许他踏上这片从未被命名的岸。
细小的砂砾在靴底下发出碎玻璃般的清脆声响他没有急着走远只沿着湾口缓缓前行。
每跨出去一步星空便换一个角度像舞台吊顶缓慢调光银河的织纹被拉近又拉远裸露的岩面反射出呼吸一样的微微亮度——不是灯光而是这颗微弱行星的地核热通过多孔的玄武岩向外散逸遇上空中的微粒就像被无形的手揉成了一层薄薄的光。
他拾起一块石子粗糙、沉却被风磨得圆。
他想起极早前在地球废土带拾荒者们敲开水泥块找干净钢筋的那段日子;又想起后来在曙光中枢的工程平台上巴克用扳手敲敲螺帽侧耳听那一声金属回弹的判断;再后来诺亚校园的孩子在操场上做“撤回操”一伸一收像在泥土里把根须安稳地栽下。
远与近在这一刻折叠。
他把石子放回原处。
风轻拂过没有把它吹动。
一只极小的白色昆虫从岩缝里探出了一点触须又迅速缩回去。
那不是地球的任何物种甚至也未必是传统意义上的“昆虫”;更像是一段由晶格与有机骨架交织出的试探性生命结构。
林战没有靠近他在离它四步远的地方停住脚微微点头像对一位初次谋面的邻居说“早”。
海湾更深处有一截被潮水打磨得像琴背的黑石它的表面有一条天然裂隙细而直仿佛一根轻轻按住某种旋律的无形弦。
林战走过去坐在石上背倚着风目光慢慢抬起。
星群在这处湾顶聚拢构成一种罕见的视差。
几颗离得近的蓝白色恒星在暗幕上串成一线像谁用看不见的针把夜与夜缝合起来。
更远一点的是宇宙尘埃堆成的淡光岛像人心里某个温存的回忆在远处亮了一下——不招手、不呼唤只告诉你它在那里。
他看见蔚蓝系的灯塔细若发丝的脉冲像以呼吸的频率礼貌地提醒所有航行者: “我在。
” 他也看见曙光中枢那棵光学天线的微小闪点如同城市里深夜不灭的那一盏窗说明屋里有人夜读有人替别人守夜—— “我也在。
” 更遥远的地方他知道有新开辟的田地正在蓄水播种舰队的年轻船长们正对着略带延迟的屏幕报“全体在”;他知道诺亚新生的哭声在不同的重力曲线下变得或高或低但每一声都像一束细光穿过厚厚的隔热层准确地抵达该抵达的耳朵;他知道雷枭在夜巡日志里写“把愿望留给白天”巴克把扳手挂回墙伊娃把《手册》的批注再缩短一点好让孩子更容易记住。
世界继续——这句在过去的战火与风暴中无比奢侈的祝词现在被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托住变成了日常的轻语。
而他在这无名星湾的暗蓝里允许自己只做一个读者。
风把他的刘海吹乱他没有抚平。
他让风改写他这一刻的样子就像他曾努力把风写进一座制度里——让风的力、火的温、人的心都有可以栖居的地方。
他从挎包里取出《执火者手记》。
这本手记的封皮已经被汗水与盐分打磨得泛暖封角处有一道轻微的磕痕是在曙光中枢的某次夜间应急演练里撞到控制台留下的。
他翻到最后一页。
那页纸空白得像一面刚洗净的墙等待一句话来定锚。
他并没有立刻写。
他先在页边画了一条极细的线像在塌方地段先钉下防滑桩。
然后他把笔搁在膝上安静地回望这些年的路: 从废土带到灯塔从“看门”到“守门”从单点到分布式从我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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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末世兵工厂开局一座钢铁堡垒第493章 寂静海湾无人之境来源 http://www.51zhanggu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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