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土是一个连时光都会腐朽的地方。
天空永远被一层铅灰色的、厚重的云层笼罩吝啬地滤过些许昏沉的光线。
大地是龟裂的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褐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命的汁液。
残破的城堡高墙倾颓像巨兽死去的骸骨沉默地指向压抑的天穹。
巨大的沉船半埋在黑色的泥沙里锈迹斑斑的船体诉说着未竟的航程与最终的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锈蚀味、若有若无的硝烟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无尽失望的气息。
这里是过往的坟场是记忆的废墟。
石垚行走在这片荒芜之中。
他的步伐沉稳踏在碎石与瓦砾上几乎不发出声响。
作为预言季的土先知他与大地有着天生的联结。
他能听到岩石的低语感受矿脉的呼吸。
但在这里他感受到的只有一片死寂以及一种……正在缓慢扩散的“枯萎感”。
预言山谷的水晶示警光之王国边缘的能量正在失衡尤其是暮土这片区域生命的力量流失得异常迅速。
他受长老之命前来调查根源。
他的身形挺拔如同经历过风雨雕琢的山岩。
土黄色的斗篷边缘绣着代表大地与矿石的古老纹路此刻也显得有些黯淡。
他伸出手掌心轻轻按在身旁一面布满苔藓和裂痕的断壁上闭上眼睛试图感知这片土地深处残存的记忆。
反馈而来的只有混乱的刀剑交击的回响战鼓沉闷的搏动以及一种弥漫在每一粒尘埃里的、深可见骨的沮丧。
这不是英勇的战歌而是败亡的序曲是迷失方向的恐慌。
他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凝重。
问题比想象的更棘手。
这种能量的枯竭并非源于物理的破坏更像是源于某种持续不散的、强大的负面情绪如同一个不断汲取光明的黑洞。
他继续向暮土深处走去穿过曾经可能恢弘、如今却只剩骨架的城门来到一片更为开阔的战场遗址。
这里散落着更多的盔甲碎片、折断的长矛和旗帜的残片。
一些黑暗植物在角落蠕动散发着不祥的紫黑色光芒但它们似乎也畏惧着此地某种更深沉的东西不敢过于放肆。
然后石垚看到了他。
就在一片倾倒的战车旁一个身影几乎与背景的灰色融为一体。
他蜷坐在一块巨大的、似乎是了望塔基座的石头上背对着石垚的方向。
他穿着一身破损的、沾满泥污的轻甲颜色黯淡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金属光泽。
一头失去光彩的浅色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前和颈后。
他手中正反复地、机械地擦拭着一把长剑。
剑身早已锈蚀布满了岁月的瘢痕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无法恢复其昔日的锋锐。
他的动作缓慢、专注却又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这个动作是他唯一记得、也必须做的事情是维系他存在于此的最后一根蛛丝。
石垚停下了脚步。
他能感觉到那股弥漫在整个暮土的、最核心的沮丧与绝望的源头正是来自于这个身影。
他像一块磁石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吸附、沉淀然后让它们随着暮土的阴风污染着每一寸土地。
石垚没有立刻靠近。
他如同山岩般静立观察着。
他注意到那身影周围的光线似乎格外暗淡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光孢子都绕着他走。
他的灵体边缘有些模糊仿佛随时都会像烟雾一样消散却又被某种强大的执念强行凝聚在此。
“你好。
”石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稳定感试图穿透这片区域的死寂。
那个身影的动作顿住了。
极其细微的一顿若非石垚感知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只是停顿了一瞬后更加用力地擦拭着手中的锈剑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存在意义都灌注到这无望的劳动中。
石垚向前走了几步保持着安全的、不会引起强烈敌意的距离。
“我来自预言山谷”他继续说道声音平和“我感觉到这片土地很……痛苦。
你知道原因吗?” 这一次连停顿都没有了。
那个身影彻底无视了他将他视为与周围碎石无异的背景音。
一种无形的、坚硬的隔膜包裹着他拒绝着任何外界的接触。
石垚并不气馁。
他见过太多被执念束缚的先祖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需要耐心和契机才能触及。
他转而开始观察四周。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指间捻开。
土壤干涩缺乏活力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极其细微的、黯淡的晶体碎屑那是能量被异常情绪污染后的残留物。
“是战争留下的伤痕吗?”石垚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那个背影提问“激烈的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有时会比刀剑更能侵蚀一片土地。
” 擦拭的动作似乎又慢了一分。
石垚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那把锈剑上。
“武器是守护也是毁灭。
当持有它的心充满迷茫时它也会哭泣。
” “它没有哭。
”一个干涩、沙哑仿佛许久未曾使用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石垚的话。
声音很轻却像砂纸摩擦着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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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光遇以光为引第172章 心火予你来源 http://www.51zhanggu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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