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花店门口的红绸子被风扯得笔直像条浸了血的舌头舔舐着灰蒙蒙的天。
我站在三级台阶下后脖颈突然一凉像是有人对着那里吹了口冷气。
七月的太阳正毒柏油路都晒得发软可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却像撒了把米粒密密麻麻地凸起。
“小雅进来挑挑莲花灯!”妈妈的声音从店里飘出来混着纸浆的霉味和香烛的甜腻气。
我抬脚想应可膝盖像灌了铅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门口那排纸人——它们穿着蓝布褂子浆洗得硬挺挺的脸是用粉连纸糊的眉眼用朱砂画得歪歪扭扭。
最边上那个纸娃娃嘴角突然向上扯了扯露出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发什么呆?”姐姐从店里探出头她手里捏着朵纸扎的牡丹花花瓣薄得透亮“妈让你选个带金边的说烧给老祖宗好看。
” 我刚要回话后背突然被狠狠撞了一下。
不是活人推搡的那种硬邦邦的力道更像一块冰碾过带着股阴嗖嗖的寒气顺着脊椎往头顶窜。
我“啊”地尖叫出声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往前扑出去膝盖在水泥地上擦出长长的血痕疼得眼前发黑。
“咋了?!”妈妈和姐姐同时冲出来妈妈的布鞋在门槛上崴了一下手里的纸元宝撒了一地黄澄澄的纸片飞得像群惊惶的蝴蝶。
纸花店老板也跟着跑出来他手里还攥着把浆糊刷子刷子上的白浆滴在青石板上像没干的脑浆。
三个人都直勾勾盯着我身后的空地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净。
“谁……谁推我?”我咬着牙抬头下巴磕在地上牙龈渗出血丝。
台阶下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几张废纸打着旋其中一张正好贴在那个笑嘴角的纸人脸上把它的“笑容”盖了个严实。
可我明明感觉到刚才那股力道带着股调皮劲像小孩在背后突然伸手绊了你一脚。
妈妈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疼得我倒吸冷气。
“走!回家!”她的声音发飘像被风吹得变了调拉着我就往巷口跑。
姐姐慌忙把散落的纸元宝往怀里拢纸花店老板在后面喊:“还没给钱呢!”妈妈头也不回脚步快得像在逃鞋跟磕在石板路上“噔噔噔”的像在敲丧钟。
回家的路上膝盖的疼混着后背的凉意我总觉得有人跟在后面。
那脚步声很轻“嗒、嗒”的踩在柏油路上没声音却像敲在我心尖上。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三次——第一次是卖西瓜的三轮车慢悠悠骑过车斗里的西瓜圆滚滚的表皮的纹路像一张张人脸;第二次是个穿红袄的老太太手里拄着拐杖看见我回头突然冲我咧开嘴没牙的牙床黑洞洞的;第三次什么都没有只有巷口的路灯开始闪烁光线下的树影像张张开舞的手。
“别回头!”妈妈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凉津津的“那地方邪性纸人纸马堆多了就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
” 姐姐偷偷凑到我耳边她的breath带着股薄荷糖味却让我更冷了:“刚才在店里我看见供桌后面的香灰直挺挺地往上飘没风啊。
老板说那是‘有人’在接香火。
”她说话时眼睛瞟着我身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
那天半夜我被冻醒了。
不是夏天该有的热醒是那种钻骨头缝的冷像有人把冰袋塞进了被窝贴着我的后心。
客厅突然传来“嗡——”的一声是扫地机启动的声音。
我们家那台老扫地机上个月就坏了电池都卸了扔在杂物间的破纸箱里还压着块砖头。
我屏住呼吸听见扫地机“咔嗒咔嗒”撞着茶几腿声音越来越近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推着它在屋里找什么。
突然卧室门被“咚”地撞了一下是扫地机的轮子磕在门上的动静闷沉沉的像有人用拳头在砸。
“妈……”我刚要喊嘴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
那手滑溜溜的像泡在井水里泡久了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黑泥带着股河底水草的腥气。
我吓得浑身僵硬眼睛瞪得老大看见窗帘缝隙里挤进来个影子矮矮的大概到床沿那么高正推着扫地机往我床边挪。
扫地机的红光扫过墙面把那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没头的蛇在墙上扭曲着爬。
“别出声。
”妈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里攥着把剪刀是平时裁布料用的刀尖闪着寒光死死对着门口“闭眼睛数到一百数慢些。
” 我死死闭着眼可耳朵像被放大了十倍——扫地机在卧室里转来转去“咔嗒”声、“嗡”鸣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像个小孩趴在床底下喘气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
数到七十多的时候扫地机突然“吱”地一声停了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像被人拎起来扔到了墙角。
第二天早上杂物间的门开着那台老扫地机歪在墙角电池安安稳稳地放在旁边上面却多了个黑手印小小的像三岁小孩按上去的。
妈妈什么也没说找了桶汽油把它拖到楼下垃圾桶划了根火柴。
火苗“腾”地窜起来黑烟冒了半天散发出股烧头发的臭味闻着让人恶心。
姐姐捂着鼻子说:“像烧鸡毛。
”妈妈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恐惧比看见扫地机自己动还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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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半夜起床别开灯第19章 纸花店的跟屁虫来源 http://www.51zhanggu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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