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莫过于老家门前那棵皂荚树。
它立在那里像一位沉默的巨人树干粗得需要四个孩子手拉手才能环抱。
夏天它撑开巨大的绿伞投下满地阴凉;秋天它垂下串串深褐色的皂荚女人们捡来捣碎洗衣满村飘着清苦的香气。
树皮沟壑纵横如同刻满了岁月的文字我们常把手指伸进那些裂缝里摸索着想象中的秘密。
树下是全村的活动中心。
男人们在那下棋聊天女人们做针线活我们孩子则绕着树干追逐嬉戏或者踮脚去够低处的皂荚。
树根有一处隆起正好成了老人们天然的座椅王爷爷总坐在那里一遍遍讲着他年轻时这棵树就有多大多茂盛。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乌云从西山头滚滚而来。
我们七八个孩子正在离皂荚树最近的李婶家玩捉迷藏。
李婶家院子正对着那棵古树只隔着一条窄窄的土路。
风起了带着泥土和雨前特有的腥味。
树叶哗啦啦响成一片像是预感到什么不安拼命地交头接耳。
“要下雨了你们等雨小些再回去。
”李婶在屋里喊道。
她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师傅”谁家有个疑难事或者碰上什么解释不清的际遇常会悄悄找她问问。
她家堂屋正中央供着香案常年萦绕着檀香的气息。
我们挤在屋檐下看着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泥花。
忽然间天空被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紧接着雷声炸响震得人心头发慌。
“快进来把门关上!”李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就在我们退进堂屋、门将关未关的刹那我亲眼看见——一道奇特的闪电不是从天上直劈而下而是沿着屋后那条小路像一条贴地游走的银蛇从后方急速窜来直冲向门前的皂荚树。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闪电击中树干时发出的爆裂声刺破耳膜刺目的白光让人短暂失明。
等我视力恢复只见皂荚树的树冠已被劈开一股青烟从树干上升起在雨中袅袅不散。
雨停了村民们陆续出门聚在皂荚树周围。
那棵曾经庇佑我们多年的古树此刻伤痕累累主干被撕裂焦黑的木屑四处散落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某种奇异的气息——不是烧焦的普通味道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仿佛混合了硫磺和薄荷的味道。
李婶站在人群最前面久久凝视着受伤的树眉头紧锁。
她绕着树走了一圈手指轻轻拂过焦黑的树皮摇了摇头。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起早去学堂看见李婶已经在树下设了香案。
三炷香青烟直上她双手合十嘴唇微动不知在念着什么。
那天放学后我好奇地问母亲李婶为什么要给树烧香。
母亲压低声音说:“李婶讲了这树活得太久吸收日月精华怕是快要大成遭了天道惩罚。
这一雷劫它没挺过去。
” “树怎么大成?”我追问。
“万物有灵活久了都有灵性。
李婶说这皂荚树护着咱们村百余年本来是要修成正果的可惜啊...”母亲没再说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皂荚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原本仅存的几片绿叶渐渐变黄、卷曲、飘落。
树皮开始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干枯的木质。
更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树周围再没有孩子愿意去玩耍连大人们路过时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树魂散了”王爷爷有一次望着光秃秃的树干叹息道“树跟人一样魂散了就真死了。
” 又过了几个月树附近的几户人家聚在一起商议。
一个午后几个壮劳力拿着锯子斧头开始砍伐这棵已经死去的皂荚树。
我们孩子被远远赶开只能从门缝里窥视。
树太大了他们花了整整三天才把它完全放倒。
当树干最终轰然倒地时整个地面都为之震动扬起一片尘土。
树被锯成一段段分给了附近的几户人家。
我家也分到了一小段树枝。
树心是乌黑色的纹理扭曲像是记录着某种痛苦的挣扎。
母亲不许我碰那块木头说它带着“劫气”不吉利。
那天晚上我听见父母在里屋低声交谈。
“李婶说这树本来是要成气候的再修个几十年就能化形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些许惋惜。
“别听她神神叨叨的”父亲不以为然“就是棵老树活够了年头碰巧被雷劈中而已。
” “那怎么解释那道闪电是顺着小路过来的?” 父亲沉默了。
多年后我离家求学工作在城市安家落户。
直到去年老房子要拆迁我回去整理旧物。
在仓库角落里我发现了那段皂荚树木头它被遗忘了这么多年表面落满灰尘却依然保持着当年的形状。
我拂去灰尘惊讶地发现木头的纹理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乌黑的心材与浅色的边材形成鲜明对比像是记录着那场惊天动地的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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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民间故事选集第283章 皂荚树来源 http://www.51zhanggu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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