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什刹海的夜被霓虹与月色交织笼罩宛如一块梦幻的锦缎轻柔地披在这座古老京城的肩头。
我与樱井美子沿着胡同的石板路缓缓前行她身姿婀娜步伐却带着几分踉跄平日里那冷艳如霜、仿佛不可一世的气场此刻已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凄惶与无助像一只受伤后慌乱寻巢的小鸟唯有紧紧挽着我的胳膊似在抓着最后一丝慰藉。
没多会儿那烟火升腾的街边大排档映入眼帘。
棚子底下昏黄的灯泡散发着暖烘烘的光肆意穿梭在食客们的欢声笑语间。
摊主们站在烤炉前手中的肉串在炭火的舔舐下滋滋冒油孜然与辣椒面的香气被火苗撩拨得愈发浓烈肆无忌惮地弥漫在空气中和着燕京啤酒清爽的麦芽香勾画出京城夜生活独有的热辣市井图。
我寻了处稍显安静的角落拉着樱井美子轻轻坐下跟老板要了几样地道的北京小吃炙子烤肉、麻豆腐、炸灌肠还有几串烤得焦香四溢的羊肉串外加几瓶冰得透心凉的燕京啤酒。
眨眼间菜就上齐了摆满了一桌。
樱井美子目光呆滞地望着这满桌美食仿若对眼前的诱人食物视若无睹机械地拿起一串羊肉串轻咬一口孜然那独特的香味瞬间在口腔炸开可她却像嚼着干涩的木屑毫无滋味。
随后她仰头灌下一大老啤酒泡沫在嘴角瞬间破碎顺着下巴滑落在旗袍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湿痕宛如她此刻凌乱的心绪。
“小曹你知道吗?”她顿了顿眼神仿若被浓雾笼罩透着迷离与哀伤“在日本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会像家族规划的那般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每日研习繁琐礼仪周旋于各种名媛聚会最后嫁给一个家族选定、门当户对的人可命运偏让我遇见了你……”言罢她又猛地灌下一口酒脸颊刹那间泛起红晕仿若春日里被疾风骤吹、红透了的娇花。
我满心怜惜抬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油渍目光坚定地望着她轻声却有力地说道:“美子命运这东西玄之又玄既然咱们相遇了我就不会眼睁睁看你陷入那样的泥沼。
”这话在嘈杂的大排档里如同一束利箭直直穿透喧闹钻进她的耳朵。
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轻轻摇头发丝随之凌乱地晃动“你不懂佐藤家在日本只手遮天我父亲的生意命脉、家族的的百年声誉全被人家攥在手心。
我要是反抗就等于把家族往万劫不复的火坑里推啊。
”说着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直打转仿若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似要将力量通过掌心传递给她“美子咱们一起想辙天无绝人之路。
中国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信我。
” 她反握住我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若要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小曹我信你可我真的怕……”话音未落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瓶啤酒下肚樱井美子的眼神愈发迷离恍惚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我赶忙起身扶住她柔声道:“美子别喝了我送你回酒店歇着。
” 她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我怀里双手死死揪着我的衣角带着哭腔嘟囔:“不我不要回四合院我不想让他们瞧见我这副狼狈样。
” 我环目四顾不远处有家灯火通明的酒店仿若黑夜里的一座温暖灯塔。
我半拖半抱地扶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挪过去。
一路上她嘴里喃喃自语着日语我虽听不清她说什么可那语调里的哀伤、无助却如同一把锈钝的锯子一下一下狠狠割扯着我的心。
进了酒店开好房间我半抱半扶着她走进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她身上浓重的酒气与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相互纠缠仿若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我的心弦。
我垂眸看向她只见她脸颊绯红似火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恰似清晨草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心底的怜惜瞬间泛滥成灾。
房门刚一打开还没等我缓过神樱井美子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一串日文名字。
她眼神骤变闪过一丝惊惶像是受惊的小鹿随即紧咬下唇手指颤抖着直接按掉了电话。
我微微张嘴咕嘟了一下心想着估计是苏瑶的电话。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我的手机也急促地响起来来电显示正是苏瑶。
我看向樱井美子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无助与忐忑并没有做什么表态。
我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起了电话听筒那边立马传来苏瑶带着焦急与埋怨的声音:“小曹你是不是跟美子在一起?她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现在中方的王秘书长这边都在等着呢该怎么办?”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稳平和说道:“樱井美子身体突然不舒服我先送她回酒店休息了。
那边就辛苦你照应着跟中方这边解释一下明天她再亲自向王秘书长解释吧。
”苏瑶在电话那头不满地嘟囔了几句虽心有不甘但也没再纠缠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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