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俨然又以此间主人自居。
虽至公堂如履自家庭院。
他的礼靴踩在地上踩出了刚好半寸的脚印。
这可是剧匮构建许久的【黑白法界】还有秦至臻【炼虚】、【铁壁】、【无衣】的加持巩固!此刻更收缩到极限本该风雨不入法不容侵。
剧匮悬棋不语只有电光恒照。
“书山来人书院本该迎以礼钟——”湖心亭外已经消失的那一切里代表着毁灭的神像缓缓浮现了轮廓。
苍瞑的声音道:“奈何世衰如此无以相敬。
” “好在天地有声风声雷声都好。
”来者笑道:“大音为乐乐即是礼。
” 这人说话抑扬顿挫独有韵律十分悦耳。
将【诸外神像】带来的毁灭气氛也冲散了许多。
竟似将末世变成乐土在公堂舒展闲情。
“礼”也是一种秩序有别于“法”在【黑白法界】之中单独存在。
若说太虚阁以剧匮为代表在此升堂书山便是以此人为代表在公堂上立了一帐篷以示自有其序不受太虚阁的规矩制约。
他斯文有礼但“散漫”即是对法的挑衅。
剧匮慢慢地将那枚黑棋按下按进天元左上的棋格里在棋局上令其失位又像是将它关进了囚笼中。
这枚黑棋所代表的意志洞察范围便从这张棋盘缩小到仅剩的这一格。
一张棋盘有三百二十四个棋格便有三百二十四个铁壁囚笼。
在这个过程里黑棋并未挣扎。
目睹着这一切代表书山的来客这时又张开双手相当优雅地展现了一套古礼躬身道:“在下【礼】礼恒之。
” 在他躬身的同时他身后的影子中一个麻衣布鞋的儒生走了出来。
同中年人模样的礼恒之不同他身上没有任何配饰鬓有微霜面容却很年轻甚至有些稚嫩。
每一步都走得很重在地上却没有半点痕迹只是平静地看着剧匮:“老夫为【孝】孝之恒。
” 儒家二老! 执掌儒宗至宝【春秋笔】的书山老儒儒家传承万古真正的底蕴体现。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下山了。
“见过二老。
”剧匮道:“恕剧某定矩有责受规于法不能起迎。
” 穿戴都很讲究的礼恒之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书院万古章春秋此间事。
这里好像不应该由太虚阁定矩况且我记得太虚阁的权柄可并没有延伸到世外。
” “我们的权柄只牵涉太虚事务。
”剧匮严肃地坐着:“我们也正因太虚事务而来——太虚阁员钟玄胤失陷此间音讯全无老先生既然登堂奉礼可有良言教我?” “太虚阁员的那个名额不是已经给到龙门书院的照无颜了吗?”礼恒之回头看向孝之恒:“书山的通知是否没有传达下去?” 剧匮不等他们自唱自和径直道:“太虚阁不是书山下属的书院而是诸方公约的组织。
书山的确有一份推举太虚阁员的权利你们想要用这个名额来推举谁你们说了算。
但推举出来的人是否能够得到太虚阁认可太虚阁自己说了算。
” 苍瞑的声音在虚无之中闷闷地响:“当初王坤代行阁权被我们赶了出去钟玄胤也代表儒家参与了驱逐这才有李一阁员风雨无阻的应卯……怎么轮到你们了就不习惯了吗?” “太虚阁认可的标准是什么?”礼恒之倒也不恼:“圣人门徒无惧审视。
照无颜如果不行我们还有其他人选可以慢慢地换。
” “照无颜学贯古今当然没什么问题。
但要等钟玄胤确凿无疑地死掉了我们才可以再说其它。
”剧匮的竖瞳看过去:“二老若是有不同的意见不妨聚集当初在【太虚盟约】上盖印定章的诸方再来一次太虚会盟。
你们尽可以按照你们的想法重新定约只要盟约明确了你们的权力将我们八人尽数驱逐也行。
” 真要重启太虚会盟太虚阁现在的这些人或许会得到制约……他们儒家却是一定会被扫地出门! 谁不知道今天来勤苦书院的这八个人都是些什么角色? 这些人都是通天的背景一个个在各自势力里都立起了山头来。
虽无太子之名也都有太子之实了。
唯独一个没有势力归属的姜镇河更是从人间混到地府处处都能高声。
要不然真当他们儒家二老是什么绵软书生特意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跟一群晚辈温声细语地讲道理吗?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礼恒之很自然地忽略了这个提议:“说起来……棋局空置囚子入笼剧真君端坐规台是在等我们吗?” 剧匮看着他问道:“【子先生】呢?” 一旁忍了许久的孝之恒抖了抖眉毛:“还用不着【子先生】吧?” 剧匮没有应他他却自己骤然回身仰头望天。
彼处有明月一轮悬似明镜仿佛映照人心。
便在这时候月镜之中有一个黑点显现那黑点坠下高空一闪而近……嘭!被五花大绑的勤苦书院院长左丘吾就这样摔在了“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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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赤心巡天第七十章 礼下庶人刑上大夫来源 http://www.51zhanggu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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