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石錾名 开武十年春分细雨如丝将政学明伦堂前的青石浸润得泛着乌光。
檐角铜铃在风中轻晃隐约传来皇城更鼓的回响。
赵普佝偻着背蹲在碑前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
他左手牢牢按住石碑右手握着小錾刀正在刻第五百个名字。
刀锋与青石相击“叮” 的一声脆响“苏进” 二字终于落成。
最后一笔用力过猛石屑迸进指甲缝与干涸的红泥混作一团刺得他倒抽凉气。
这双手上的红泥来自岭南红土地每道裂纹里都嵌着未洗净的稻壳碎屑。
“山长这碑该叫‘功柱’吧?” 有学子凑上前来。
年轻的声音带着未经世事的清脆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赵普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挥手驱赶:“是‘砥柱’!” 他缓缓起身捶打着发麻的老腰。
二十年军旅生涯留下的旧伤在阴雨天总会发作。
浑浊的目光落在新刻的名字上似是自语又似告诫:“得让后生们知道苏进赴岭南时行囊里装的不是圣贤书是军舆司的《瘴气图》。
那图边角都被汗水泡烂了……” 说着他从染满墨渍的旧袍内袋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疏文。
粗糙的草纸上还粘着稻壳字迹却力透纸背:“上月琼州大疫他教农户把艾草混进稻种烧荒时连沟渠都熏了三遍。
你们吃的‘岭南早稻’就是他用军工坊改制的犁头在红土地里开垦出来的!” 疏文边角还留着火烧的焦痕那是去年平定匪患时苏进贴身藏在胸口的救命符。
廊下立柱后两道身影悄然伫立。
柴熙诲身着玄色常服修长手指轻抚廊柱刻痕对身旁的陈恪低语:“令尊当年绘制《总纲》时恐怕也想不到‘实务’二字竟能让农博士在琼州蛮荒之地播下稻种。
” 他的声音低沉如古埙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陈恪未答目光死死盯着赵普那沾满红泥的手 —— 那抹暗红仿佛是无数务实者留下的印记。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手掌心也是这般粗糙而温热上面的茧子是翻阅千卷典籍磨出来的。
二、演武场 军学演武场沙尘漫天张焕猛地勒住战马令旗如刀劈下:“冲!” 三百重骑如铁灰色洪流奔涌而出马蹄声震得远处山峦都在颤抖。
马鞍侧的 “三叠弩匣” 却突然发出 “咔嗒” 异响惊起一群盘旋的秃鹫。
一名新兵的弩机卡壳了。
年轻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汗水顺着头盔缝隙滴落在甲胄上。
“废物!” 张焕暴喝催马疾驰而至。
他扯下弩匣盖子戴着铁护手的手指重重敲击机括:“政学那帮书生懂什么抛物线!得配军工司三号弹簧!弦拉这么紧是想同归于尽?” 唾沫混着沙尘在新兵甲胄上凝成泥痂。
他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城墙上的乌鸦。
军器监主簿抱着测算表气喘吁吁跑来:“将军!第八代连弩试射超百步!但政学算科说逆风天仰角需调高……” 他的官袍被汗水浸透发冠歪斜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调什么!” 张焕正要发作却瞥见主簿怀中名册。
他眼神骤变 —— 最末一页朱笔圈着 “柴铭” 二字军功栏写着:“为护商船独引倭寇入雷阵”。
字迹旁还盖着枢密院鲜红的印章墨迹未干。
他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字迹甲胄缝隙渗出的汗水晕开了墨痕:“这是柴荣曾孙吧?上月还抢着扛火药桶……” 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仿佛被风沙堵住了喉咙。
将台之上陈恪看着张焕收起名册远处卡壳的弩机仍在震颤。
他望向案几上父亲留下的《军器录》扉页朱砂字迹赫然在目:“军魂无姓唯战而已。
” 泛黄纸页被风吹起掠过青砖上的暗红血痕 —— 那是今早试弩留下的印记旁边还散落着几枚折断的弩箭。
三、军工坊 腊月的太行铁城夜幕深沉。
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军工坊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工坊内炉火熊熊将天空染成暗红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政学优等生周默穿着不合身的铁甲在工坊里笨拙穿行。
瘦弱的胳膊肘总卡在甲胄机括间引得工匠们哄笑。
他的靴子踩在满地铁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笑什么!” 他涨红脸举起硝石配比表“按《市易律》这配方至少是军二级机密!” 声音里带着初入官场的青涩与倔强。
“机密个屁!” 匠头王老铁刚从熔炉前退下抹了把黑灰啐道。
他拉下闸杆漳河水轰然灌入巨大的水力齿轮开始飞转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契丹人早知道硝石配硫磺!咱们靠的是分工!筛硝、磨硫、配土各管一摊谁都不知道全配方!这法子还是跟你们政学《工坊疏》学的!” 他的脸上沾满煤灰只有眼睛在火光中闪烁。
话音未落隔壁工棚传来急促的算盘声。
柴永固蹲在冰冷炉边冻得发紫的手指上冻疮开裂血珠混着炉灰染红了算珠:“将军内河舰队破冰运粮比陆路快五日但要走捷径就得拆惠民堰……”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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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大周皇商第478章 汴梁城摧天雷震故宫火起帝王殇来源 http://www.51zhanggu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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